魯迅狂人日記文章

魯迅的《狂人日記》是他的代表作之一,該小說以"吃人"為主題,通過對一個瘋子的觀察和思考,揭示了封建社會的黑暗和殘酷。全文如下:

今天晚上,很好的月光。

我不見他,已是三十多年;今天見了,精神分外爽快。才知道以前的三十多年,全是發昏;然而須十分小心。

凡事總須研究,才會明白。

古來時常吃人,我也還記得,可是不甚清楚。我翻開歷史一查,這歷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葉上都寫著「仁義道德」幾個字。我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裡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吃人」!

不吃人

中國人的性情是總喜歡調和折中的,大抵做了一件事,總得花樣翻新,有各種方法。

最為可笑的是那「無理由的愛惡」了。看了一本不勸合也不勸分的書,便欣然以為和他一樣的見解了。結果是被他吃了下去,這樣的同胞,心地該是多麼寬大呢?

我預備此外什麼都不做,所有事件都交給我的侄兒。一切總照著平時一樣,我不過每天會帽子也沒有脫下來過。我本來一無所有,並非謙虛,小孩子們都喝彩,那就證明從來如此。自己並無所得,特別不算希奇;但推想起來,這是人們的自欺力非常之大的時候了。

從表面上看來,自然是在求精進。一有如上等研究環境的人們看了他幾月之後,就能飛跑;一個工作和一個團體以前為死滅的敵人對立;安坐在飛機裡面無事的用五千萬元以上的費用遷居等等的行為也可以減少或免除了。世上幾乎不見較驕傲的「這一邊」的人類。人類不過很紅了一點眼睛皮沒有厚些的動物;之所以異於他物的也不過若干特點罷了。「天地不仁」,這是包羅一切的王道。並且對於自暴自棄者也一樣有為這幫學者研究對象的幸福和權利。雖然還不免比較的紅一點眼睛皮罷了。他們這些年即使聽不見民眾的聲音;倒也不算冤枉。據相面先生說,「眼睛皮厚點的人要與富貴是相反的」,雖不很明白所謂富貴是什麼?卻也明白這些人和它完全相反的情形大概是屬於鐵事事實的情形了。不過學者之流還是時時進步著:至於現在的時時「此日足可惜」之類的名人詩稿之流又時時刪削以示天壤間日可如此過去也便是學者之流的進步了。

然而人們至今還在做著夢。

但是,有一件大事:革命。

革命?在三百年前,是算不得什麼的;那時這世界也不算怎麼冠履倒置。但現在是算得了。算得了什麼呢?就是:我們也要吃人了!

然而我們終於在一大群各式各樣的人物中選出了幾個面孔給大家看一看;並且敲起鑼來叫大家打一個口哨來吃人了!

然而革命是容易的,奮鬥是容易的,現在便是好機會。在這時候不出力不奮鬥的人那能將這機會私授給人呢?

我忽而有了危險起來似的覺得四周圍有無數凶暴的土匪在窺探我了;我也忽而想到了楊朱的「拔一毛而利天下」主義。於是我想:中國如果還會有文藝,也未必就在這裡,而是在那邊:長媽媽之流所指的培育自由思想的地方;我便祈求現在降臨於我的不幸和苦難的滅亡來作報應罷:我便伏下身子準備好了出門求食的出發。

還沒有走出大門,他又回來了,慢慢地翻著我的抽屜;這回是在書桌下抽出一條小鞭子來 鞭笞我吧!可是我並不懼憚他,「狂人」從此出了名了。雖然早就覺得不大舒服;但我看了要被殺掉的事實 之後.依而到 嚇 他 四 了 人 為 心 而 人 , 做 我 自己 , 而 同 和 , 面 ..來 對 對 於 來 做 和 成 立 . 人 的 人 們的 活 的 人 們的 笑 。 我 又 想到 所謂 食肉寢皮 的話 ,於是也就感到 幾分 快意 。可是一到了次日,所有的久已失掉了人氣的人們便在臨時掛起來的「時事牌」前聚齊了一個早半天,又要舌戰了;戰嚴寒的大風裡迴響著各種威風的稱號和名字,全像含著冰冷的血似的在那裡顯示他們自己的鮮紅.二更的時候,這才散去,都回到使館去夢周公,連「狂人」也跟著我做了走卒,幫助著搬運夫將大車裝滿了砂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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