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蠻人生愁恨何能免

《菩薩蠻·人生愁恨何能免》是宋朝詩人張先的詩詞之一。

全文如下：

人生愁恨何能免，銷魂獨我情何限。

故國夢重歸，覺來雙淚垂。

臨風誰更飄玉佩，醉來時響空弦音。

雁過也，最傷心，卻是舊時聲。

這首詞借雁鳴抒發亡國之痛，對在亡國之際未能辭官南逃的自己，更是一次悽愴的撫慰與鞭策。上闋由追憶往昔的安居樂業、和平生活轉入現實的酸苦、淒楚；下闋以一個醉酒者的形象出現，借酒澆愁，把激盪胸懷的大悲苦，化為低低切切的痛苦呼號。全詞以「雁過也」為轉折，將已蓄積無多的傷感之情一瀉而出，戛然而止。

這首詞的特色是成功地運用了以樂景寫哀情的手法。「臨風誰更飄玉佩，醉來時響空弦音」把一位高潔的人物置於疏星殘月、蕭瑟的秋風的背景中，造成一種幽遠、冷寂的境界。人物的高潔又與熱烈的懷思聯結起來，將種種複雜的感情以樂景襯托而出，情景交織，使人物形象更為鮮明。正與上闋「故國夢重歸」的寂寞悽苦形成強烈的對比。正因為有「醉臥沙場君莫笑」的狂放曠達、「一曲新詞酒一杯」的苦澀憂愁，才有下闋「臨風」時心聲的傾訴，才有「雁過也」傷心之聲的嘆喟。詞人悲情如訴，合於自身的心聲，便具有很大的感染力。在剪裁與表現上，「臨風」二句含蓄得極為精當，雖出以虛筆，但卻能造成「此時無聲勝有聲」的藝術效果。詞人的內心感受與他的激情釋放後的詞句完全契合，這也充分顯示出他在表現情感的藝術上已經達到的高度嫻熟與和諧自然的境界。全詞沉鬱蒼涼而又含蓄委婉，這就使人不能不感到：這些工於描繪心聲與環境的佳作，確實充分顯示了抒情詞人特有的素質。

「臨風誰更飄玉佩，醉來時響空弦音。」這兩句表達了詞人對於前朝的深深追憶以及對於現實的無盡愁思。「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這是詞人心中最沉重的哀思，也是詞中最動人的部分。他通過「醉來時響空弦音」這樣一種生動的形象表達出自己的心聲。

所以讀這首詞是一種語言的藝術的美感的享受同時也能使人感動、傷感乃至痛苦和思索的美感體驗。「雙垂白馬接三軍」只是最後的強化與升華。「懷舊空吟聞笛賦」帶有悲涼的色彩，「何似」一詞更是直接把現實的情境推向一個歷史的高峰，「記當時鐵騎滿郊畿」，這一句帶有鮮明的指向性，「便掩過半箇中朝」，最後再以雁鳴聲聲作結，「舊時聲」三個字帶出的都是那個曾經擁有輝煌而又已經淪喪的年代和所有的人們的生活狀態。這首詞意境深遠而渾然天成，充分體現了張先詞作的藝術特色。

《菩薩蠻》是張先最得意的詞牌之一，一共寫了三首《菩薩蠻》，這是其中的一首。作者對政治上的不得意和懷才不遇的憤懣似乎並未到十分強烈的程度，對於自己心中的創痛仍然深隱不露，他不是以十分直露的語言或抒情主人公的口吻來傾訴自己的失意之感或身世之悲，而是以一種瀟灑、曠達甚至有些玩世不恭的態度掩蓋下的內心痛苦和悲哀來加以表現。因此這首詞寫得委婉含蓄、耐人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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