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貝爾文學獎莫言文章

以下是一篇莫言的文章節選,供您參考: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但我沒時間憂鬱。我對每一個難眠的夜晚總是有一種深深的負罪感。正如馬克思所說的那樣,我們現在從事的是震驚世界的大事業,但我們會犯錯誤。有個人他當村支書,三年換了三頭牛,他在白天殺人放火、敲詐勒索,這是「黃鼠狼下耗子」亂打亂撞,民眾早就恨透了他。但我們終於以人格力量化敵為友了。我也常反思我們的人生歷程。那個殺了人的傻大個和我走到了同一條路上,這就是命嗎?假如那一次我們沒有和談成功呢?可能我們已經瘋了,而且不止一個兩個人,當時部隊要求不準抓捕自殺犯,精神病和未成年人例外。當然我不會用一死逃避我的命運。中國經歷了文革的災難之後終於認清了社會主義大家庭的本質,我們終於要走向法治社會了。

我曾經在《紅高粱》中寫過這樣的句子:「我爺爺活了一百歲,我奶奶活了一百二十歲。」他們都是長壽老人。我爺爺在臨終前對我說:「種地不要用化肥,不要用農藥。」我爺爺是農民,他不會說這樣的話。但我相信這是真理。我爺爺在臨終前還對我說:「不要相信神靈。」我爺爺也是不會說這樣的話的,但我相信這是真理。

我們不能因為自己曾經是農民就對農民有偏見。我曾經寫過一篇小說叫《白狗鞦韆架》,我寫了一個混混讓一個小男孩墜樓自殺並敲詐了幾個蘋果的事例作為切入口。有篇文章是這麼批評我的:「看到這樣一篇東西只能讓我們越看越沉重。他是什麼人在編故事?不知道下鄉的時候看了一些什麼農民和他們的劣跡、寫了一些什麼農民和他們的劣跡?一個沒有感情的作家是可怕的,一個沒有良心的作家是無恥的。」

我不得不承認這篇小說寫得很好,它符合我的寫作風格。但我真的沒有編故事,更沒有編農民。我們這個民族是偉大的民族,但我們的農民是怎麼樣的?你知道你知道你知道農民只會迷信;你不知道什麼都在信!在我內心最軟的地方纏滿了頭髮似的草藥秸芒——蒼耳、毛絮子、痲梗穗等等野草等十分荒蕪冷僻難以閱讀更無法將之融會貫通寫出來比較可笑然而事情就這樣發生了不知是什麼動物用什麼翅膀製造了風暴摧毀了擋風的屋樑而砸傷了家裡的小貓當然我不是重點是想把中國文學中有幾多亂造辭彙的行為比喻為與上面比起來其實都顯得弱爆了云云以此立論才好云云因為能夠痛切感受到其中的糾結所以我絕不允許在我的文學中出現「狗屁」二字在某本刊物上發一篇小文「說莫言太愛用形容詞了」,我想起了這件事便回復道:一個用自己腦袋思考的中國人永遠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因為你們還沒有這樣的思想境界……我始終認為寫作應該回到文學的本源上來而將語言回歸到其最初的原始狀態來認識它的屬性以我們這樣的思維定式想表達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我們的國家應該更加注重培養「像莫言這樣的作家」以獲得更多的諾貝爾文學獎獎盃來代表我們的文學和諾貝爾文學獎相提並論而不是現在這個樣子。「茅盾文學獎」也是很不成熟的文學獎項很多方面與諾貝爾文學獎不相上下因為在中國社會現實是難以從作品獲獎與否評判一個作家的創作水平的由於意識形態的因素過於強調獲獎者的大眾化或世俗化很容易就把人限制在一個框架里不跳出來當然好「作協主席」是一種待遇是職稱它是一個非文藝類人士不能剝奪他的資格否則作協主席應該輪流坐莊這種非文藝類人士又怎麼能擔任評審呢?這種非文藝類人士評審其實正是目前獲獎作品千篇一律、模式化、淺薄化、世俗化的原因之一所以獲獎者很難脫穎而出要出奇制勝就只有胡編亂造寫那些聳人聽聞、能唬住評審的作品或耍些小花招但很容易上癮很耗精力的且作品與評審無緣假如一定要有作品獲得「茅盾文學獎」評審會這樣把錢掏光了麼 也許若干年後評審名單出來你們連我是誰都不認識但現在顯然不是這樣如果真的像上面說的那樣我們真的會得到更多的諾貝爾文學獎麼?假如像莫言這樣的作家越來越多我們會不會感到「諾貝爾文學獎」不夠用呢?我們真的應該好好思考一下這個問題了。

以上是莫言的一篇文章節選,希望對您有所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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