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無題

天已微涼，我獨自徘徊於人海，肆虐的風陣陣襲來，整個人被弄得凌亂不堪。習慣了轉過身等待你們嘲笑後的心疼。不過，這個習慣已過期，於是風帶著你們的離開穿透我整個身體。

我知道，沉默的開始源於我的那句放棄。

記得，那天天很暗，似乎是暴風雨的前夕，我仰望著天，胡思亂想著我們之間的感情，忽然又回到初一那個自卑的女孩，又覺得我們之間咫尺天涯，又覺得我們四個，我被忽略了。於是，我隨意地發了一條放棄的簡訊給你，你急急忙忙地哄著我這個不懂事的孩子，我笑了，享受著你給我的在乎，笑得那麼狡猾。繼而給她打電話，告訴她，我放棄你們。她一笑置之，說她不放棄。我笑了，這是我最想要的答案。最後，她打電話來說一輩子都不要放棄，我滿心歡喜。我只當這是場遊戲，一場玩弄友情的遊戲，我以為這便是遊戲的結束，卻不知是為它一發不可收拾埋伏筆。

那一天沒有下雨，第二天天卻更暗了，暗得令人窒息，我怕了，莫名的怕，也許是玩弄朋友的內疚作祟。於是我快步走到教室，看見你，你沒有與往常一樣與誰交談甚歡，卻伏在桌子上努力地寫，一字一筆都那麼用力，好想知道你在寫什麼，不過，我要掩飾，因為我從來不中途停止遊戲，於是，我假裝憂鬱地走到座位，她和我的距離只隔了一張桌子，她淡淡地掃了我一眼，嘴角勾勒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弧線，充滿著對我幼稚的行為的容忍，以往我總能得到這樣的容忍，所以這次的最初也一樣，只是我不懂珍惜。而回過頭便能看見的她，笑得好大聲，永遠的45°嘴角，任憑誰都不忍心摧毀這世間絕美的風景，也許，除了我。她，真的好簡單，簡單到現在還努力維持著我和她的關係。

一晃便到了中午，我走到了另一群人中，你一直在旁邊道歉，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道歉，只是我覺得有助於遊戲的發展，所以自以為是地故作生氣，你急急忙忙地拿出一疊紙，這紙我見過！不正是我今天早上看見的紙嗎！我，樂在其中，可我還是隨意地丟給了旁邊的人，因為我貪婪地想要得到更多。那紙上寫滿了你的對不起，堆滿了你對朋友的真心。所以，你好生氣，一張一張撕碎了所有的感情，說一輩子都不要再理我，我從那一刻起，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我想挽回，可找不到藉口，於是它便開始一發不可收拾。

從下午起你便不再理我，而她們也開始對我專屬的沉默。我們四個之間開始瀰漫著陌生的氣息，不聲不響卻來勢洶洶割斷了我們之間所有聯繫。這樣持續到了放學。於是我一個人走在曾經有你的路上。

我天真地以為和過往一樣，可以用三個電話解決，可惜，我錯得太離譜。第一個打給你，你還是與以往相同用著調侃的語氣，只是少了幾許熟悉，輕描淡寫地說問她們吧，我越來越害怕，帶著僥倖撥通了她的電話，可惜，一瞬間被她的話凍結掉我所有的僥倖－我覺得我們之間的感覺變了，而且我覺得你好過份，為什麼不接受她的道歉，既然你想放了，我也無所謂了。聽完，我真的好想狠狠地打到自己遍體鱗傷，心就如同落進了無底洞，一直一直往下墜。打給白紙般的她，她笑了，還是那麼心疼我，還是那麼照顧我，說她會努力維持，不會斷的。

掛掉電話，我拚命問自己，你到底把這段感情當成什麼！只是因為成績的懸殊就三次放棄這段感情嗎？只是因為偶爾的過錯就輕言放棄嗎？難道因為害怕失去，就弄好多事情出來，放掉彼此曾經緊牽的手嗎？

我給不出回答……

其實，我知道我是依賴於她們對我的容忍，我自以為是地以為她們不會真的放棄，可惜，一子錯滿盤皆落索，就是這自以為是，讓我失去了一輩子都不想失去的感情。其實，我沒資格說這種話，畢竟是我親手埋葬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到頭來，終於明白友情是不容許玩弄的花，一旦凋零就絕沒有起死回生的峰迴路轉。可惜，明白時，一切早已沒有回頭的餘地。